男作家用女性化笔名,在民国文坛也很常见。有的是觉得好玩,有的是为了应对白色恐怖,保护自己从而继续发声。比较简单粗暴的方式,就是在笔名后加上“女士”两个字。除了茅盾的“冯虚女士”,还有刘半农的“范奴冬女士”,周作人的“萍云女士”“碧罗女士”等。

玄珠、蒲牢、方壁、终葵、形天、施华洛等都是茅盾的笔名,其中相当一部分来自中国神话传说,非常有格调。例如“蒲牢”是龙的九子之一,“终葵”就是钟馗,“形天”就是刑天,很有仙侠小说男主的风格。

更高级一点的,是直接取个女性化的笔名。除了茅盾的“冬芬”“四珍”,还有巴金的“欧阳镜蓉”,郭沫若的“安娜”,郭安仁的“丽尼”等。

一个人的笔名好取,那一个组合呢?

茅盾的儿媳兼秘书陈小曼是俄语翻译,翻译家曹靖华的女儿曹苏玲也是学俄语的,于是,曹苏玲、陈小曼和程代熙、王家骧组成一个翻译组合,翻译了《伊凡·杰尼索维奇的一天》。在这本书的译者介绍页,可以看到译者为“斯人”,是“四人”的谐音。

同理,三个人的组合可以叫“杉仁”。在翻译界,倪培耕、陈宗荣、韩朝炯三人的共同笔名就叫“杉仁”。

那两个人的组合取什么笔名呢?20世纪80年代,日本推理界出现了“冈岛二人”,是井上泉和德山谆一的共同笔名,是日语“两个怪人”的谐音。他们经历了长期的尝试,从落选新人变成推理界的大佬,获得各种奖项。但几年后,因为理念分歧越来越大,他们突然宣布解散,名作《克莱因壶》成为他们最后的作品。